鹿城东

万年潜水党,激情码字,更文如诈尸

【古剑一同人/拆主cp,自娱自乐产物,各大cp党慎入!】江湖夜雨十年灯

【6】

天墉城虽是求仙问道的地方,但到底还在凡尘俗世之中,弟子们的出身家世良莠不齐,生活习性也千差万别,这挣钱的法子自然而然的就滋生出来。

“我都打听过了,挣钱的门路虽多,但咱们能做的却很少。不过也别灰心,我在凝丹长老的草堂里得了这个!”芙藻坐在台阶上,从袖子里抽出条绢帕,“天墉城后面就是昆仑山,山里有许多奇花异草,若咱们能摘得一二定能还上钱!”

百里屠苏回头看了看身后高耸入云的雪山,“那里终年积雪,怎么可能有植物?”

芙藻抖开绢帕指着上头画着的图样道,“看!这是住在昆仑的鵸鵌(qi tu),传说吃了它的肉使人不做恶梦,还可以辟凶邪之气,连它的羽毛、蛋壳也可以入药,咱们到昆仑山上去,找一点鵸鵌掉的羽毛蛋壳什么的,回来跟药草堂的师兄们换钱,可比在城里打零工挣得快!”

“那,那怎么上山,听说昆仑山上凶险,普通人是去不得的。”

“怕什么,我们有地图。明天采药的师兄们就要上山了,到时候我们就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来回。”

“好!”

第二日清晨,芙藻背上小小的药篓子,拖着百里屠苏远远的坠在队伍后头。天墉城弟子们在一处缓坡散开,芙藻抖开地图瞧了瞧,“咱们现在要再往上走,师兄师姐们常在这一带采药,若是留在这里只怕是会被发现。何况鵸鵌是奇珍异兽,定不会在常有人来往的地方呆着。”

再往上便是昆仑雪顶,四处都是一片白茫茫,两人在雪地里寻了半个时辰,渐渐被风雪冻僵了手脚。

“师姐,这里好像来过好几次了,你看这儿的脚印。”百里屠苏扯了扯埋头寻路的芙藻,“要不,还是先下山吧,万一迷路了就不好了。”

“嘘!你听,是不是有鸟鸣之声!”

百里屠苏凝神去听,果然隐隐有鸟类鸣啸的声音。“这好像是鹰啸?雪山上有鹰?”

芙藻闭上眼睛又细细听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太远的缘故,我听着它好像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或者是在向同伴求救,咱们去看看吧!”

两人顺着断断续续的鸣叫声寻去,兜兜转转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处断崖。

“是这里!”

断崖旁有一颗堆满白雪的枯树,树底下躺着一只庞然大物,两人凑近一看,竟然是一只大张着翅膀扑倒在地上、身有黑白两色羽毛的大鹰。

“它好像是受伤了?”百里屠苏朝前走去。

那只鹰大概是受了重伤,见有人靠近便使劲扑腾着翅膀,一面悲鸣不止。

“师姐,师姐,它的翅膀断了!”

“我带了一点自己配的伤药,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芙藻掏出几个纸包,放轻脚步慢慢朝它靠近。

大鹰垂死挣扎之下,奋力拍打双翅阻两人靠近。

“这可怎么办,别说它再挣扎下去翅膀会断的更厉害难以复原,光是震落的雪球就够压扁我们了!”

芙藻伸着双手凌空乱抓,试图抓住大鹰的翅膀让它安静下来。没想到这只鹰的羽毛竟是异常坚硬,芙藻吃痛猛的将手收了回来,只这一瞬,那冻得通红的双手已经添满了细细碎碎的伤口。

“我试试紫胤师尊教的法术,屠苏你先退远一点。”

芙藻盘腿坐下双手结印,默念起记忆中的口诀。一层水绿色的光芒从她身上渐渐浮现,星星点点的圆光上升至半空中,化作一缕缕发丝般纤细的光芒将大鹰笼罩起来。原本剧烈挣扎的大鹰渐渐放松下来,平静地伏在地上。

“成了!”百里屠苏从一旁的树底下跑出来,“我来给它上药。”

百里屠苏将药粉轻轻撒在它伤口上,又拿出折下的枯木与断翅用药篓的麻绳绑好。大鹰伏在地上哀哀地叫唤了几声,身子底下拱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小鹰。那小鹰身上的绒毛都黏在一起看起来瘦骨嶙峋的模样,跌跌撞撞的就往百里屠苏身上撞去,口中不住叫唤。百里屠苏只做了些必要的防御,试图将小鹰重新塞回大鹰身子底下。

芙藻本就未系统的学习过如何调用、修习灵力法术,这清心咒本是用于自身凝神静气的,她此番勉力胡乱使用,虽有成效但对自身却是一种极大的损耗。芙藻趴在地上喘息,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畔更是嗡嗡直响。

“芙藻,芙藻,你怎么样?”百里屠苏捧着小鹰赶来,“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可能是刚才的法术没用对。”芙藻勉强支撑起身子,“这是它的孩子?”

那只小鹰在百里屠苏手中扑腾了几下,奋力一跃打算跳下来,被百里屠苏一把捞了回来。原本闭目养神的大鹰仿佛是听见什么的动静,仰着脑袋叫了几声。

百里屠苏猛的站起来,向周围张望,“我在山里听过这种叫声,是鸟类警戒的声音,代表着周围有危险。”

果然,从断崖方向低空飞来一只浑身漆黑的成年鹰,两人奋力钻入雪堆才勉强躲开尖利的爪子。

原本趴伏的大鹰奋力拍打翅膀站起来朝黑鹰冲去,两只鹰在半空中决斗了一番,大鹰受了重伤很快就体力不支渐渐落入下风,黑鹰一把扯住它的翅膀朝反方向飞去,半空中再猛力将大鹰摔下。大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只黑鹰打算趁机朝百里屠苏俯冲去,没想到却被一阵急速坠落的雪球拦住了去路。

“是雪崩!是雪崩!”芙藻回头朝山顶上看去,更多、更大的雪球们正气势汹汹朝这边滚来,几个雪球碰撞在一起掀起巨大的雪浪,“快跑!”

百里屠苏将小鹰揣在怀里全力向山下跑去,他虽在天墉城锻炼了一阵子,可哪里能跑的过雪崩,很快就被厚厚的雪层掩埋。

天墉城紫胤真人的小院里闪过几次红色的光芒,原本放在兵器架上光华流转的红色宝剑忽然消失了,院子里多了一位身穿正红色古袍的长发女子,那女子手中凭空浮现出一柄小小的宝剑,“通知主人,百里屠苏、芙藻于昆仑山遇险。”

紫胤真人千里迢迢赶回天墉城,先去拜见了掌门得知二人已经痊愈,因是他收养的弟子便只禁了足。

“剑灵红玉,恭迎主人”

“说说当时的情况,”紫胤将新绘的剑谱放入书架中,“他二人伤势又如何。”

红玉缓缓起身道,“百里小兄弟受了寒气,身上有些擦伤,静养几日也就好了。芙藻那孩子却是不同,那日我赶到时正见她浑身发出蓝色的光芒,脚下是我未见过的阵法,以她为中心数丈内的雪都化作了水滴,凝结漂浮于空中,可她本人却意识全无。我本想靠近打断,可那阵法很是霸道,直到芙藻力竭从阵法中摔落,我才得以靠近。那阵法消散后,我将芙藻救回,也在附近不过两三丈远的地方找到了百里小兄弟。”

“那芙藻伤势如何?”

红玉叹道,“凝丹长老亲自来看过,只说是灵力耗尽,需要调养。可那孩子的如何能有灵力,只怕是当年下的封印......”

紫胤真人抛下红玉,匆匆赶去芙藻住的弟子房,还未踏进院门就感觉到院内四散的灵力。当年为救芙藻一命,女娲后人将芙藻大部分魂魄与婆娑果封印在一起,原本芙藻该是身怀强大的灵力,但女娲之力同拥有神农氏残余灵力的婆娑果是两种互相排斥的神力,两厢倾轧之下会令芙藻爆体而亡。女娲后人只好将水灵珠封入她体内,一来勉强延续她的生命,二来平衡两种不同的神力。

如此一来,芙藻便只能做个普通的凡人,无论她如何勤勉修习法术,本身所能拥有的灵力也不足以修仙问道。

【我虽能救得她一时,却也救不了一世。这封印终有消散的时候,水灵珠在两种神力倾轧下也不知能坚持多久。这个孩子本就不属于三界之中,如此强留终是有报应的。】

但如今,紫胤真人长叹一声,“难道,当真是天命不可违?”

芙藻与百里屠苏被关足了两个月,才被解了禁足传唤到紫胤真人的院子里。

陵越低着头垂着手站在紫胤真人身后,想他先前沉浸在新学的剑法招式中,直到两人从昆仑山被救了回来,才知道他们闯了祸。紫胤真人下山前将两个孩子交给他照管,到底是因为他没看住才闹出事来,如今想给两人求情也张不了口。

芙藻等了又等,也不见谁开口,“紫胤师傅,我们私闯昆仑山的确不对,可是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紫胤真人只道两个孩子似乎是为了什么奇珍异兽才跟着采药的队伍上山,没想到里头似乎还有什么事,“又是何故?”

“事情是这样的......”芙藻扁扁嘴,将百里屠苏与陵端的纷争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所以,为了筹钱我就到处打听,最后从药房的弟子们那偷听到,采到灵药是最快能筹到钱的办法了。”

“紫胤师傅,这主意是我出的,祸也是我带头闯的,我才是主犯,屠苏是......是那个从犯,请师傅从轻发落的!”

紫胤真人笑了一声,“你从哪里听来的这幅说辞,还知道主犯从犯、从轻发落。罢了,谅你也是好意,这次也没有波及他人,你们两个‘犯人’都从轻发落吧。”

芙藻一听“从轻发落”喜不自禁,暗暗得意自己这几日在屋子看了那本连环画,学了几个新词。

“但是!只此一次,不可再犯!”紫胤看着底下两个明显送了口气的娃娃,语气又严厉了几分,“陵越作为兄长,没有做到照管的责任,也要受罚。陵越,明日起你卯时三刻到这里来取书单,放学后便带弟弟、妹妹到藏经阁抄写,直到将书单上的书都抄写完成。”

陵越站出来朝紫胤真人拱手,“弟子领命。”

三人出了小院,陵越忽然回身道:“屠苏,上回我托人给你送去的金疮药用了可好?今日见你步履平稳,想来是都好了吧?”

百里屠苏身上的伤早痊愈了,那金疮药是他用来治疗从昆仑山带回来的那只小鹰仔的。当日,那小鹰被他揣进怀里一起带回了天墉城,等他醒来才发现这小鹰蔫了吧唧趴在衣服里,他喂了水与米也没见精神起来。百里屠苏又将小鹰仔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除了翅膀尖上有一点点伤,也没有别的伤口。

百里屠苏又不懂什么医术,只好跟前来探视的陵越要了一瓶子创伤药,给小鹰仔涂上。“陵越师兄,那瓶药被我用来救小鹰了。”百里屠苏悄悄往后挪了挪,“就是那只昆仑山上遇见的大鹰的孩子,不知怎么被我带回来了。”

陵越点点头又道,“那它现在好了吗?若是没有大碍了,记得放生了它。”

百里屠苏低着头语气沮丧,“我给它准备了吃的,又在伤口涂了药,可它一日比一日没有精神,怕是好不了了。”

芙藻扯了扯百里屠苏的袖子,“别难过,我们带着小鹰去问凝丹师傅,前几年我种的树病了也是他治好的。”

午后,三人带着小鹰到凝丹长老的药房去。

“陵川师兄,我们有件事儿,想请还虚师傅帮忙。”芙藻在益元居呆了足三、五月,同里头的师兄、药童都混熟了,上来就拉着凝丹长老的大弟子。

“师尊外出访友去了,”陵川蹲下身子摸了摸芙藻头上的两个小花苞,“这次又是什么花花草草病啦?”

“是我师弟捡来的小鹰病了!”芙藻连忙拉过百里屠苏抬高他手里捧着的小鹰仔,“好几天都无精打采的,水跟米都是硬塞下去的。”

陵川从百里屠苏手里接过小鹰仔,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头部羽毛色白,缀有褐斑,上体均呈暗灰色;胸部褐红色,缀有褐斑,尾部纯白色;嘴较厚长,跗蹠只上部被羽。这是海东青啊!”

“海东青?”

“《本草纲目·禽部》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海东青是古肃慎最高图腾,有“万鹰之神”、“神的使者”之称,是一种很厉害的鹰哦!不过它们通常生活在海滨及江河附近的广大沼泽地,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芙藻扭了扭身子,“是上次偷偷到昆仑山上的时候捡的,它跟另外一只大鹰一起,那只大鹰受了伤,还跟另外一只黑鹰打架,后来雪崩了,它不知怎地就被屠苏带回来了。”

陵川叹道:“这也是一种机缘,据我观察这只海东青没有内外伤,精神不济可能是因为年幼离开了父母,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也可能是喂食不当,没有吃饱。海东青主食野兔、鼠类等中小型兽类,偶尔也吃一些鱼虾,也就是说这只小鹰其实应该吃些生肉,而不是米粒。这是最难驯养的一种鹰,你们一定要小心照顾。”

“我们知道啦!”

从益元居出来,三人便分别回弟子房去了。

入夜,芙藻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本藏的极深的连环画,坐在窗前就这月光看起来。

“你要是读书习武时有这劲头,来年也能跟陵越一同下山历练。”

芙藻吓了一跳,紫胤真人不知何时正站在她窗外。慌手慌脚的想藏起小人书,一面朝紫胤真人讨好献媚般的笑了笑,“紫胤师傅......”

“这几日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芙藻有些莫名,“我身上的伤早就痊愈了,近日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不过晚上有些难入睡,睡着了又容易发梦。”

“还记得梦见了什么?”

芙藻摇摇头,“醒来就忘记了,只隐隐记得做了梦。”

紫胤真人叹了一声道,“罢了,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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